就知道,我是没法消消停停地在同一个地方呆三年的。平均每过两年就有一次移居。照理我该习惯离别,然而又相反。
当初选理怀着一种天真的想法:人应该全面发展,我理科不好,所以选理。文能自学,理不能。那时我也远未预见到:文理只是考大学的不种途径,没有一种是用来修身养性的。
接下来我们的故事,从暑假衔接课开始。
那天我迟到了,我盯着李嘉伟看了一节课,心想:赵翔怎么还不跟我打招呼?!(你们俩长得太像了。)
我的眼睛也就是从这个暑假开始近视加重。
汪老师给人的第一感觉是,很严厉。靠近和她说话,我都有些战战兢兢:“我数学不太好,不该进理实的。”这句话为后文作了必要的铺垫。
在沉闷中开学,还记得第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教室里安静得可怕。看到那么优秀的你们,有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最差劲的一个,甚至想自我消失。
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心理,所以才始终保持沉默?
运动会后,光哥发火,惠惠哭得很厉害。我们班开始展示出一些可辨认的情绪来,不像从前那么程序化了。
然后月考期中期末,你们这些非人类。
我过得还好,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烦恼,我们都太忙了。
我的[open]经常给周围同学带来崩溃感,周围同学的[正派]也给我带来岛感。你们没有发现的是,那个挺活泼的孙婧璐,唉,其实还挺忧伤的。
之后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…早七点半气喘吁吁爬上楼,庆幸班里的钟比手表慢两分钟。再通过光哥的表情推测出:I’m not in trouble. Newdy回过头来闲聊,“怎么办我回家没事干,都无聊到复习文科的地步了。” 我深深地领悟到,在这个优秀得诡异的集体中,人比人该死,货比货该扔。认真你就输了。
我也明显察觉到,在语数英物化课上起立回答问题时,我的音色都随着对于该科的底气盈缺而变化。
有时作业多得难以苟住,有时考试砸得难以苟住。有时作业不多考得不砸照样难以苟住,多半还是自己吓唬自己。在一班常规的一天,你懂的,压力山大。
当然,一班也有自己独特的调味剂,比如各种奇葩。每个人都有自己小宇宙爆发的特定期,只不过马帝和黄帅爆发的时间格外长。班级日志上关于黄帅的新闻此起彼伏,久炒不糊。还有韬哥和曾《zeng,四声》帅,懒洋洋和美羊羊。有时光哥亲自上阵,以自己的[标准身材]和[罗曼史]来娱乐大众。辉哥还是略微聪明一些,不对自己动手,只拿耀叔开刀。
时光匆匆流逝……
回忆往昔我能清楚地列举的已经不多了,倒是能想起几个标志性的片断。我们一大帮人像抢劫犯一样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地march进了黄山党校旁边的超市;玩真心话大冒险,马帝经典表白语句:我有两套房子五百万;周教授边甩葱边唱甩葱歌;光哥头顶屎色光环带翅膀参加运动会开幕式……这些,想着都觉得像个很长的梦。
我在瞻仰你们的过程中愣神了很久,我已经离你们很远了。当我鼓起勇气再次追赶的时候,我不确定前方迎接我的会是什么。也许我过早地下了定论,给自己努力的时间又太短。对于我这种毅力和智商都不突出的人来说,没日没夜的苦日子是个无底洞。我没有付出过百分之百,所以它尚且可以成为一个我没能很出色的借口。
理化生尽管很热爱,但它们都是我的负担。最初的兴趣已经被稀薄的分数残杀得所剩无几。随着时间推移债务增多,我已不堪重负。你们说其实你们也一样,也感到同样的压力。所以可能我们的区别仅仅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。
月考还没结束我就已经退缩了,这不是一场战斗,没有输赢,只有适合与不适合。事实证明这次月考还没很差,甚至最恶心的物理开始有所回升。也许继续走下去还有新的转机,我也不知该哭该笑了。
但既然要走,就不能再顾念。
虽然我直到离开以后才发现我有多么舍不得你们。
真得很神奇,我所一直认为理所应当该存在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发生改变,才感觉应该把从前那么多日子重新认真地过一次。
有人问我,周一的时候会不会走错教室呢?升旗的时候会不会站错队呢?写班级学号的时候会不会因习惯而写成原来的?
你知道这话问起来听起来想起来有多伤感。
希望以后我们聊起一班的时候,一直说得是“咱们班”而不是“你们班”和“我们班”。
豆豆说,以后一起自习写的作业都不一样了。
文理相隔,又不是生死相隔。估计再听生物课的时候,我还是条件反射地像从前那么认真,满书贴着便贴纸像小广告一样……
昨天我听到了很多新名词,比如阿尔金山,比如塔克拉玛干沙漠,和塔里木盆地……(路痴,见笑)这时候脑海突然浮现辉哥、彭爷爷的脸,“拉瓦锡山,阿伏伽德罗沙漠,奥斯特盆地”我心下默念。
会不会偶尔手痒,写两道最讨厌的磁场题,然后觉得特别爽?
已经告别的东西,再恶心也是美好啊对吧?
再怎么说,也曾是一个骄傲的理科生。
那天物理课我略带伤感地跟黄帅说:以后你就可以一个人做实验了。
黄帅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出人意料:也可以一个人做《王后雄》。
那么这种伤感的气氛一下就被破坏了。
所以这篇文章也就结束了。
PS. 周一要照合影,我今天的首要任务是祛痘。
PSS.还有一个事儿,它有两种说法,比较霸气的一种是:“我从来不扣题,起这个题目只是觉得好听”比较耸的一种说法是:“该死的我又跑题了。”
2011-12-4
By 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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